用墨寫下的字跡

一經雨水就洇濕了

沒能寫出的心跡

想擦也擦它不掉




倉央嘉措的眼睛和心不屬於布達拉宮。深夜的雪地上開始踏出一行腳印,
從布達拉宮一直伸向帕廓街;
一個名叫宕桑旺波的高貴儒雅青年出現在街頭的酒肆中。
虛幻的物質世界多麽誘人,假如真有來世,我願生生世世為人,
只做蕓蕓眾生中的一個,哪怕一生貧困清苦,浪跡天涯,
只要能愛恨歌哭,只要能心遂所願。 





想她想的放不下

如果這樣去修法

在今生此世

就會成佛了吧


戒律森嚴的環境和多情的內心世界、角色和天性的沖突,
終於在20歲那年不可遏止地爆發了。曾為少年倉央嘉措落發授戒的五世班禪大師,
五年後又該再次為之授比丘戒了。

倉央嘉措依約去往日喀則紮什倫布寺,滿臉的烏雲密布。
我們無從得知一路上他想了些什麽,我們所看到的只是他的決心已定。
經由五世班禪自傳我們得知了結果:班禪大師祈求勸導良久,
倉央嘉措沈默以對良久,然後毅然站起身來,奪門而去。
他雙膝下跪在日光大殿外,給大師磕了三個頭,
反反復復只說一句話:“違背上師之命,實在感愧”,
念念叨叨黯然而去。


在後來的許多天裏,不僅沒有轉機,甚至變本加厲:不僅拒受比丘戒,
反而要求大師收回此前所受的出家戒和沙彌戒。說這番話的時候,
倉央嘉措痛徹肺腑:“若是不能交回以前所受出家戒及沙彌戒,
我將面向紮什倫布寺而自殺。二者當中,請擇其一!”
這就是倉央嘉措,惟一不再的倉央嘉措,無可奈何的倉央嘉措。
他從來就身不由己,他的命運全由別人來安排。
他甚至不如一個農奴還有逃亡的自由,甚至不如一個小僧也有還俗的自由。
他是藏傳佛教第一人,他擁有的是最多的不自由。
說那番話的時候,他的心在流血吧。


問問傾心愛慕的人兒:
願否作親密的伴侶?
答道:除非死別,
活著永不分離!
   

這不僅單單是詩句了,這是一個永不背棄的誓言,倉央嘉措的直白讓人心碎




守門的狗兒呀

你比人還機靈

別說我黃昏出去

別說我清晨才歸


這是倉央嘉措在和瑪吉阿米約會時候寫的文章。
瑪吉阿米是活佛在一次酒館中偶遇的女子,如月亮一般美麗。
這所小酒館現在還在拉薩的帕廓街,是一座黃色的樓房,房主人以此為榮耀,
黃房子三百年金色不改。現在那裏已被改造成一處咖啡館,
招牌上用藏、漢、英文赫然書寫著店名——“未嫁娘”

從那以後,我們看到的倉央嘉措,就是一個放浪的活佛。
他沒有辦法選擇,但是他決定背叛,即使這種背叛極為危險,
並且,終于成為了悲劇。回到那首詩的結局。
狗遵從了活佛的意願,然而天沒有。在破曉時分,
人們讀著男人在雪野裏清晰地印下的夜奔的足跡,那足跡急促而有力,
人們疑惑,沈思, 繼而驚愕。這些蜿蜒連接著布達拉宮和小巷深處的腳印,
在坦然以愛情的名義歌唱的同時,也寫下了對宗教的背叛。


神聖莊嚴的宗教律例不可能容忍出軌的離經叛道。
倉央嘉措就這樣因“耽於酒色, 不守清規”而被康熙帝予以廢立。年僅24歲。
沒有人知道他是怎樣在監視的目光下倉惶走在逃亡的路上,
也沒有人知道他的卒年及準確的圓寂之地。

此去無痕,有人說是在煙波浩渺的青海湖畔被水腫奪去了年輕的生命,
有人說是被清朝皇帝軟禁于山西五臺山並圓寂於當地,
有人說是在藏南一山洞坐化,又說是決意遁去,周遊印度、尼泊爾等地。
據說,找到七世靈童的地方就在倉央嘉措愛人瑪吉阿米的故鄉……
,如果真的有轉世,如果真的有輪回,那麽……

莊嚴肅穆的布達拉宮,這歷代喇嘛的駐錫地。
它以尊榮顯赫的姿態永遠地拒絕了倉央嘉措。
在西藏的歷史上,曾經一共產生過十四輩達賴喇嘛,
除卻第一代達賴的靈塔在紮什倫布寺外,
其他歷代達賴喇嘛總有靈塔、塑像、 繪畫等紀念物供奉在布達拉宮,
即使人們不怎樣提及的只活了十一歲的九世達賴、
只活了十八歲的十一世達賴都有他們的靈塔在,
然而,聲名遠揚的六世達賴倉央嘉措呢?塑像是不會再鑄的了,
壁畫中也看不見他的影子,至於靈塔的安置,布達拉宮說,他?不配。


然而, 他的詩卻傳遍了前藏、後藏,傳遍了藏北、藏南,
傳遍了古老的山南。傳遍了大江南北。



曾慮多情傷梵行,

入山又恐別傾城.

世間安得雙全法?

不負如來不負卿.




倉央嘉措,一個不成功的活佛,然而卻是一個偉大的詩人。



回頭再看他流暢輕盈的情詩,感受蘊涵其中的偷偷的喜悅,
對世俗不畏懼不張揚的態度,想起三個字“不容易”。
原來情詩中也有禪,不管外界多麽紛繁嘈雜,心內始終平靜如砥,
愛情始終明澈快意,這就是愛他的理由。



壓根兒沒見最好的,

也省得情思縈繞。

原來不熟也好,

就不會這般顛倒。



在那東方山頂升起皎潔月亮
年輕姑娘面容漸漸浮現心上
黃昏去會情人
黎明大雪飛揚
莫說瞞與不瞞
腳印已留雪上
守門的狗兒你比人還機靈
別說我黃昏出去
別說我拂曉才歸
人家說我的閒話自以說得不差
少年我輕勇腳步曾走過女店主家
常想活佛面孔從不顯現眼前
沒想情人容顏時時映在心中
住在布達拉宮我是持明倉央嘉措 (*修密法的佛教徒叫做持明)
住在山下拉薩我是浪子宕桑旺波
喇嘛倉央嘉措別怪他風流浪蕩
他所追尋的和我們沒有兩樣

---<六世達賴喇嘛情歌>
以上摘自被原諒的深情--<青蜂>倉央嘉措



一個“有心向佛”“無心負情”的人終須做出痛苦的決定,
不論是黑暗中的舞者,還是行走在刀尖上的小美人魚,
那隱隱的擔憂猶如揮之不去的旋律,帶著鐐銬的舞蹈,總有些悲涼和淒美的意味。




  《見與不見》

你見,或者不見我
  我就在那裏
  不悲不喜

  你念,或者不念我
  情就在那裏
  不來不去

  你愛,或者不愛我
  愛就在那裏
  不增不減

  你跟,或者不跟我
  我的手就在你手裏
  不舍不棄

  來我的懷裏
  或者 讓我住進你的心裏
默然 相愛
  寂靜 歡喜 



追憶似水年華,青春是值得歌唱的,倉央嘉措——
選擇了自己“自由和愛”的青春。前塵後世,幾度輪回,
徘徊在宿命中的人,你可曾想到那個月光之下帶著假發的倉央嘉措也懷著
“多情笑我”“人世難解”的世俗無奈?



這位情歌大師寫了數百首情詩,你很難想象
在西藏雪域高原那種粗獷冷酷的環境中能蘊育出這種婉約細膩的詩歌來。

他是一隻不夜的鳥,

他是一片匆匆的雲,

他是一縷來去無蹤的風……


不俗即仙骨,佛心亦多情。

喇嘛倉央嘉措 別怪他風流浪蕩 他所追尋的 和我們沒有兩樣 ....




資料來源
http://blog.sina.com.tw/glenngould/article.php?pbgid=32171&entryid=319068
http://big5.lifepop.com/view_castid_494917.htm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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