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時候呀,雖然已經很安靜了,但總覺得不夠,
好像已經離人群夠遠了吧?
一回頭又發現,不夠,還是不夠。


總會有那麼一個瞬間,好想要一個能夠依靠的"物件"
真的只是物件,人早就不在我的考慮中,好想有什麼來陪陪我,
一隻貓一隻狗一隻兔子也好,軟軟的,不說話,存在,就很夠了。


我會很認真的考慮這種事,比如說養一隻兔子要怎麼照顧牠?
我在網路上看完新手的育兔指南,我在認真想著要把牠放哪裡?
我在看送養的資料...


但很有趣的,我想像我撫上兔子可愛的頭,摸摸牠的毛,
我就會看到原本可愛的兔子,突然門牙暴長,猙獰的朝我吐氣,真可怕,
雖然我知道不會這樣的,但每次都是這樣,這或許是一種反饋吧,
我在心裡認定了,我愛的我想抱在懷裡的東西,不管是什麼,
不是漸漸凋零,就是慢慢的變得可怕極了。


像是"我是傳奇"中的一段:

羅伯的狗小珊,被感染者咬到以後,漸漸變形的樣子,
毛髮脫落,皮膚蒼白,最後他不再是當初的那個樣子了,
你也認不得他了,真是悲哀,我覺得這很理所當然,
最深的渴望與下意識的排斥,怎麼能同時存在呢?



晚上閒來無事,看了一部片"愛上你愛上我"珍妮佛安妮絲頓,亞倫艾克哈特,
看起來好像是浪漫愛情喜劇之類的,本來興趣缺缺,
仔細看了一下,很有意思,一個其實從未走出喪妻之痛的療傷大師,
遇上了很老套的"另一個真愛"


其實這部片不能被歸納在愛情片裡,因為劇中強調的是療傷,
愛情其實可有可無,說是愛,不如說是喜歡吧,
男主角Burke被古靈精怪又個性十足的Eloise吸引,
可這是很矛盾的,愛的最初需要完全坦誠,過去與未痊癒的傷,
隨著認識越深,慢慢的被挖掘出來...


Burke說他妻子的婚禮在三月,她最愛的大理花盛開,
但其實大理花在西雅圖只會在九月開花,他沒有去葬禮。


這感覺太相似了,好不了的傷口有人會藏得深深的,
但是有人會把它晾在陽光下,不為什麼,藏著也不會好,
見見風,搞不好會死,如果死不了,那恭喜你,不論

如何哪都會變成一層厚厚的繭,可是你的傷口好了嗎?


當你能夠宣之於口,處之泰然,看起來你應該是走過來了對吧?
弱者才會藏起傷口,既然我敢毫不掩飾,證明我並不害怕這段往事被發現,
那根本撼動不了我,繭,早就已經形成了,Burke很羨慕他的讀者,
他開了很多個座談會,幫助人面對失去摯愛的痛苦。


人生中總會遇到幾個不幸,當那件事情已經發展出一套固定的說詞,
你甚至知道怎麼控制自己臉上,三分木然七分回憶的黯淡神色,
誰又看得出些什麼呢?


Burck或許是這麼想的吧,
我面對了它我超越了它,甚至我幫助其他人經歷同樣的事,


我痊癒了


一句話,本來不是真的,說他個幾十次,連自己都相信了吧。



但只要,有人真正觸摸到那個點,憤怒根本不足以形容,
Burke在台前的自信滿滿,在台下的慌亂失措,面對Eloise要他面對過去,
他的反應是手足無措的,惱怒,暴躁,然後不是每個Burke都遇得到Eloise,
即使自己表現得像個狂怒的怪物,尖酸刻薄得像是個醜老巫婆,
譏諷又讓人費解,還是沒被嚇跑的那個Eloise。


這部片有點可惜,Burke的傷痛不夠到位,是劇本的問題,
這樣的一個角色,在本片當中那層保護膜被揭開時的反應更像一個十歲小男孩,

不像是一個中年事業有成的暢銷書作家,
也就是說該鹹的不鹹,甜的又不夠那個味道,所以它的IMDB只有5.5,可以理解,
寫劇本的人,沒有真正經歷過這種事吧,揣摩與親身體驗畢竟還是有差距,
不過最後男主角坦白的眼淚還是蠻動人的。


那些可愛柔軟的小生物,有一天也會像他,像爸爸一樣,生病,
走得動的不見人影,走不動的死在我面前,是嗎?
然後我還是什麼都不能做對吧?



你根本不知道那有多可怕,那很痛



入侵腦細胞,我很愛的另一部電影,
連續殺人魔的潛意識中分裂出兩個角色,
兩個自我,受害者,無辜的小男孩,
加害者,瘋狂暴虐的君王,而事實上兩個都是他,
不管是在現實或是在潛意識中他都把自己的背部穿出許多孔洞,
那一幕很撼動人心,帝王登場,兩邊紫色的帷幕齊刷刷的展開,
另一頭居然是繫在他的背上,很難找到那麼出色的電影了。


真想叫他們別變,別變得虛弱,別變得陌生,還有別走,
可是你心裡很清楚這每一樣都做不到,
於是我不會討饒,不會要求同情,更不會求情,
不都一樣嗎?給我也罷,搶走也好,我都無動於衷,你還能怎麼樣?



我剽悍的人生不需要解釋什麼,我也很少去解釋什麼,
畢竟揭人瘡疤不道德又難堪,揭自己的更是血與淚橫流,
吃飽了撐著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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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hila 發表在 痞客邦 留言(1) 人氣()